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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环球网记者徐娜】自殷商到魏晋,是中国长达千余年的“简牍时代”,简牍是书写的重要载体。简牍保存了这一时期的各类文书、典籍,记录了从国家制度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,为我们重现了一幅幅鲜活的历史画面。
8月1日,“简牍中国”网络主题活动走进甘肃简牍博物馆,该馆目前正在有序布展。作为一座向公众展示简牍文化,解析简牍故事的博物馆,甘肃简牍博物馆力求通过声、光、电与场景相结合的方式,将简牍中描写的人物、事件更加直接展示出来,带观众沉浸式读简。
甘肃简牍博物馆馆长朱建军说:“这将是大家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又一个窗口、又一个平台。它让深藏在研究所的简牍文献,走进大众视野。”
《元致子方书》是甘肃简牍博物馆的文物之一,这是一封出土于悬泉置遗址的书信,是一名叫“元”的下级军吏写给他的朋友“子方”的一封信,信写在帛书上,是目前所知两汉地下出土物中保存最完整、字数最多的私人信件。
在信中,元拜托子方为他办以下五件事:第一,由于自己将要去敦煌屯戍,没有合适的鞋子,所以请子方代买一双鞋,大小是一尺二寸,鞋里得是绢帛,鞋面得是牛皮,这样既舒适又结实,能经得起长途跋涉,买好后赶快让同事捎回来;第二,请子方为自己挑选五支品质良好的毛笔;第三,拜托子方去一位叫次孺的人家探望并请次孺回信,如果次孺不在,就请他的妻子代为回信;第四,有一个叫吕子都的人想请子方刻一枚私印,但不好意思开口,所以拜托元代请子方刻一枚印文为“吕安之印”的印章;第五,说郭营尉寄了二百钱,请子方代买一支响鞭。
甘肃简牍博物馆副馆长杨眉说:“在《元致子方书》中,无论是写信的人元,收信的人子方,还是信中提到的次孺和次孺的妻子、吕子都、郭营尉,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,信中所说的事,都是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小事。但是,在两千年后的今天,当我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,生动的、可触摸可感知的生活气息,扑面而来。”
杨眉认为,简牍上的人,很可能只留下了一个名字,只留下了一件事,但如果将他们放在历史的时空,回归到历史的现场,就会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气息,会同他们一起悲苦,一起欢欣。他们虽然已经消散于历史的尘烟之中,但因为简牍上的片言只字,让我们有机会重新看到他们,并想象他们。看到他们和想象他们的主要目的,应该是丰富我们。
这只是其中一件文物背后的故事,博物馆里还有很多故事,有大人物、大事件也有普通人和普通事。比如敦煌悬泉置出土的壁书——敦煌悬泉置《四时月令诏条》,该壁书是目前所见最完整的汉代生态环境保护法律文书;《新莽劳边使者过界中费册》为研究汉人的饮食构成、接待规格、劳边制度以及册书编联形式提供了实物依据等等。
一器一物浓缩文化,方寸之间解码文明。据悉,甘肃是简牍大省,共出土简牍8万余枚,其中汉简7万余枚,在这里人们将有机会近距离看到馆藏的数万枚简牍,它们主要记载了两千年前汉代河西边塞的屯戍劳作、衣食住行、酗酒斗殴、往来书信、行役戍备、思乡之情、候望烽火、为家私市、受雇赶车、捕鱼卖鱼、采摘野菜、借钱借粮等情境。从中我们可以细致了解到当时河西走廊的政务、军事、天文地理、农业医学知识、法律制度、文化教育等情况。为研究两汉时代历史文化、丝路交流、中外关系等提供了重要证据。
此外,该馆设有“简述丝路”、“简牍时代”、“边塞人家”及“书于简帛”四个常设展区,展区内通过多媒体影像技术,对考古现场进行情景再现;通过影像互动复原汉塞边关、驿站遗址空间等多种形式向公众展现简牍中的丰富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