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清明忆故人·网络寄哀思】怀念父亲清明时

【专题】2022网络中国节·清明

燕子来时新社，梨花落后清明。又是一年人间四月天，又将一年清明时，我格外怀念您，我的父亲。

在记忆的最深处，您占据了我的思念。前些天，我在梦中见到您了。梦见您带领我们兄弟仨人，从山上挖泉眼、引水，教我们挑水，告诉我们：当肩上挑着水桶的时候，要时刻注意保持水桶里的水是干净清冽的，这一点很重要。

梦醒的时候，是万籁俱静的深夜，妻子和女儿在旁边安静地沉睡着，我却没了丝毫睡意。父亲，尽管您是不识一字的乡下老农，但您梦中的这番话，却令人意外地充满了哲理和禅机。突然间，对您的思念也再一次如潮水般涌来，不能自已。窗外月光如水，水银般倾洒在床上，照着妻子和孩子的脸庞。孩子的脸是生动的，像花骨朵一般正在孕育着自己生命的精彩和芬芳。回想着梦，记忆无比的清晰，我悄悄地起床，来到书房，打开电脑，在博客上记录下了梦景和您，为了忘却的怀念：

夜来一梦，自山间掘一清泉，水流蜿蜒，汇自成溪，淙泠而下。吾与父兄三人缘溪而行。行至平川，但见水溢遍地，有水田湖塘之形。复行，至一水潭处，父肩挑水桶，倾桶中水而汲潭水，满担而行。吾问其故，父言曰：“水至清则宜换。”吾听言亦如是。汲水毕，再视，潭水已浊矣。

写完这段文字的那一刻，我沉默了，内心也沉寂了。今夜的梦，犹如时光流转，让一切又重新清晰。父亲，我怀念您。你是一个朴实的农民，一辈子虔诚地伺弄着您的土地和庄稼。想起那时候，您拖着带病的身体，赶着骡子在田里犁地；想起在您休息的时候，我学着您的样子，扶犁扬鞭，吆喝着骡子犁地……清晰地记得，那年我十六岁，天真地认为您的病不出几天就会好起来。

事实上，三年后，在我即将参加高考那一年的四月，尽管风轻云淡、人间芬芳，但您却犹如一盏熬干的油灯，熄灭在那个漆黑如墨的夜晚，生命，戛然而止的五十一岁。知天命，那是一个令人肝肠寸断的数字。少年的泪，滴血的心，在追悼仪式上肆无忌惮的哭，一切的一切，都曾经是那么真切、那么令人含恨，却又是在时光的轮回和消磨中，逐渐化为虚无。

父亲，一转眼，您已经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四年了。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，如今已经也成了一个父亲，承担着当年类似您的责任和重担。我心中对您原有的悲痛和泪水，已经逐渐模糊了。父亲，请原谅我，当我要关注您的孙子一天天长大的时候，我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忘记您，原谅您在我的脑子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，甚至梦中相会的次数，也已经不多。哪怕是每年按时到您坟头的祭奠，也无法挽留梦中您的身影。

花开，花飞，春来，春回。二十四年的岁月轮回，我不知道您在那个世界里能否感受得到。今天，我的生命依旧扎根在你的泥土里，吸取养分，努力生长，吐绿泛光。现在回想起来，在我的世界里，体味着阳光雨露，而在您的世界里，却承受着痛苦创伤。越来越感觉到，父亲，您就是咱家田头的那一棵树，扎根在您的土地泥土中，在酷热的夏日里，把一树浓荫播撒在儿女身上。是哪一种伤痛，把沉默的音符变成歌者的快乐，深藏在树的年轮里？又是怎样的呻吟，封尘了所有的语言，守望着孤独的幸福？默默地承受风雨，默默地体味孤独，默默地经历季节的轮回。

父亲，我的脉管里永远流淌着您的血液。今夜月白，时光追忆，父亲，四月份，是您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四年的忌月了，也是您从未谋过面的孙女十三岁的生月。一个普通而又特殊的月份，老与少紧密相伴，死与生紧密相连，或许是您的生命在我身上的另一种延续，像咱家田头的树，生命在不断地生长着，在时光的深处，那些生命的高度默默地附着在成长的轨迹里。父亲，对我而言，您是一个我可能无法超越的高度，足以触摸到我心中那无尘的天，那片天里，有纯净的爱、付出和抚摸。

马上就是清明节了，清明祭扫的人，也渐渐多了起来。清明时节雨纷纷，冥冥重泉哭不闻。今年疫情严峻，我所在的小区和楼栋也因疫情防控需要，处于封控状态。我无法到您的坟头去祭拜您了，权以寥寥文字，做一遥祭。

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怀念您，我的父亲！

（作者：董生辉）

征稿启事：

帝里重清明，人心自愁思。车声上路合，柳色东城翠。花落草齐生，莺飞蝶双戏。空堂坐相忆，酌茗聊代醉。

——孟浩然

一年一度春草绿，又是一年清明时。受疫情影响，为做好防控，今年，我们不便到亲人墓前敬一杯酒、叙思念情。

但，这是一个慎终追远、缅怀故人、寄托哀思的时节。

每每这个时节，总会有那么一瞬间，在记忆的深处、在甜甜的梦乡，亲人的一个笑容、一句问候，让人泪流满面……

拿起一个老物件，亲人的身影总在眼前呈现。遇上一件难心事，亲人的寄语让人勇往直前。或如孟浩然一样，以茶代酒，独坐空堂忆往昔……

曾经的欢笑，曾经的酸楚，曾经的点点滴滴，萦绕心间。曾经，从笔尖流露的思念。此刻，寄托在字里行间。我们，一起缅怀。

一、征稿内容